记者金焱塔什干报道晚秋的塔什干已经有几分萧索,落叶在街头孤零零飘荡。10月15日从马斯喀特铩羽而归的乌兹别克斯坦队正常训练,地点是他们的主场地棉农体育场。 当天下午6时30分,棉农体育场大门上锁,没有得到国家队允许,任何外人不能入内。只花了100苏姆(约合人民币0.67元)的小费,就感动了看门人。大门打开后棉农体育场内景尽收眼底。乌兹别克斯坦队正在场内训练,旁边并没有球迷,只有棉农田径队员在跑道上与他们相伴。乌兹别克斯坦队助理教练列昂纳德-奥斯特鲁申柯正与足协秘书长拉希莫夫大声交谈,记者离大腹便便的奥斯特鲁申柯有一米远,仍然能闻到他嘴里“喷射”出的酒精气味,看得出“老胖头”奥斯特鲁申柯中午还在借酒消愁。奥斯特鲁申柯近乎咆哮地说“难道让我们要把他供奉起来,他一个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听到最后才知道他在怒骂沙斯基赫,拉希莫夫在一旁努力平息奥斯特鲁申柯的怨气。沙斯基赫、希尔绍夫等人并没有出席当天集训,参加训练9人当中有阿科皮扬茨、伊里斯梅托夫、博利亚科夫等俄超球员也在场,拉希莫夫说沙斯基赫是去扎德基地训练,他拿领导不当领导的作法招致了奥斯特鲁申柯的不满。当天训练还少了一位重要人物主教练萨尔科夫,难道萨尔科夫已经辞职? 拉希莫夫发现跑道边上的中国人,迅速走过来握手致意。身着黑色夹克的拉希莫夫有超乎寻常的威严,拉希莫夫兄弟俩人控制着乌兹别克斯坦足球,两人去沈阳期间,一直被奉为上宾,拉希莫夫自然对远道而来的中国朋友特别热情。拉希莫夫的眼圈还在红肿,输给阿曼队后他已经被折磨得憔悴不堪。拉希莫夫直截了当说:“萨尔科夫已经下课了,奥斯特鲁申柯接替他,必须有人为失败负责,今天下午5时开会我们做出这个决定。输给阿曼队,我现在心还堵得慌,怎么输也不能输成那样,下半场被人家灌进4个球。”拉希莫夫狠命地吸着口里的香烟,继续说道:“为什么用阿科皮扬茨换沙斯基赫,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个错误,这个错误的决定导致我们输球。” 拉希莫夫有足够的发火理由,为了十强赛,或者说为了打好与卡塔尔队和阿曼队两个客场,乌兹别克斯坦足协动用了巨额资金,包机远征多哈和马斯喀特,现在所有的花费都打了水漂儿。两名门将沙里波夫和博利亚科夫互相练球,他们的守门员教练凑到拉希莫夫跟前嘀咕,他毫不留情地告了萨尔科夫黑状,他说:“为什么还要用他(博利亚科夫),出了那么多错,还在使用他。”此时博利亚科夫就在他们旁边表情木然地训练。 “我承认萨尔科夫是好教练,他非常有学识,对队员要求也很严格,但是那场比赛不能输掉,绝对不能输掉,输掉了与阿曼队比赛,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拉希莫夫的眼睛一直望着远处,眼泪就在他的眼睛徘徊。想替他找一个失败的理由,来安慰这位伤透心的乌国足球掌门人,“你们确实有现实困难,如果在俄超的球员都能赶回来,也不至于输得这么惨,你们球队现在实力还不如小组赛。”记者如是说,拉希莫夫眼睛有了一点亮光,并说:“我们开了非常好的头,亚洲的赛制没办法与欧洲统一,十强赛期间欧洲也有两轮世界杯预选赛,本来马明诺夫可以回来,偏偏赶上我们这边轮空,等我们用人的时候,他们又赶不回来。我们不能强迫在欧洲踢球的球员都回来,我们真按国际足联的政策来,俱乐部可以合同上注明一条,不许回国家队比赛,否则你就抬腿走人。想一想盖房子,你需要水泥、砂子、砖和木料,我们不是缺这个,就缺那个,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当记者提示他们理论上还有出线可能,拉希莫夫突然放声大笑说:“怎么可能,你知道阿曼和阿联酋是什么样关系。我们已经为明年亚运会做准备,一切都过去了,也许明年我们在韩国釜山还会见面。” 从拉希莫夫的嘴里得知,萨尔科夫被解雇后,人还留在塔什干。拉希莫夫说错了,萨尔科夫不想在伤心之地多留一分钟,所以在接到解聘通知的当天晚上,他当即决定回家。十强赛注定是少数人欢乐场,是大多数人坟家,俄罗斯功勋教练萨尔科夫也被炒了鱿鱼,算起来他是第6位下课的主教练。十强赛B组除了米卢之外,其余各队主教练全部更迭,某种意义上讲也是米卢命太硬,克得对手无人坚持到最后。 晚上18时,乌兹别克斯坦队训练结束,记者想继续追踪萨尔科夫,路上打通了竞赛部部长尼基姆巴耶夫的电话,尼基姆巴耶夫说:“我正送萨尔科夫去机场,他乘今晚的飞机回莫斯科。”能猜想得出只有尼基姆巴耶夫一个人在为萨尔科夫送行,年初正是他力劝萨尔科夫放弃俄罗斯足协国管部主任职务,到乌兹别克斯坦来扶贫。记者请尼基姆巴耶夫转告萨尔科夫,也许某个中国甲级队愿意请他执教,尼基姆巴耶夫说:“我相信他不会去中国,也许他更适合俄罗斯球队,语言交流对他是个障碍。”此时多说一句话对一个黯然离职者,都是巨大的刺激,采访萨尔科夫计划只能作罢。 与尼基姆巴耶夫通完电话,忽然秋风大作,落叶被刮得漫天飞舞,几滴雨丝挂在了出租车窗玻璃上。 (足球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