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身赛取消了，米卢显得更随意了。昨天上午的训练硬是拖到了11点，等到正式拉开架势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好在，老记们都适应了。不光是老记，谁都适应了。米卢走进红塔基地的时候，碰上结束训练的戚务生。大戚指了指腕上的手表，示意时间太晚。老米顿时对着他的前任当胸一拳，笑着。这是一种对自身权威本能的保护。要说打架，两个老米也不是一个大戚的对手。大戚一记直拳没有用力却让米卢在地上晃了三晃，戚务生也笑着。但他应该清楚，关于足球，两个戚务生比不上一个米卢。

　　昨天的训练，米卢又有了新花样。老记们发现，开始练战术了。米卢说，什么也不是，什么也都是。老记们坚持说：“你总有个重点吧。我发现今天上午你的训练技战术的成分多一些。”老米说：“有战术，没有技术不行。有技术没有体力不行。有了战术、技术和体力，没有意识等于零。在我的词典里，足球只有两点不同，有球和无球。”

　　那么昨天米卢到底练了什么？将标准的足球场划出大约四分之三的场地，将所有人分成两组打12对12（不算守门员）的分队练习赛。红黄两队任意组合，米卢分在红队。这是在红塔集训以来，首次比较正规的练习赛。米卢也首次现场讲战术。但他实质上仍然在抠细节，主要是一些基本、基础的东西。谁传了一脚好球，所在一方就加5分，谁打进了一个球，所在一方就加10分。反之出现的失误就要相应地减5分或减10分。米卢说，他的加减法就是提示基本技术运用的合理性。只不过范围扩大了，人数增多了。看起来像在讲技战术。所以“什么也不是，什么也都是”就是米卢的回答。

　　米卢的这种训练并不陌生。卡洛斯过去不也经常训练国力队吗。在拥挤的场地内，要求三条线衔接紧密，将皮球从后场推进到中场，再由中场推进到前场。一脚传球，但不允许开大脚，练的是穿针引线的细活儿。米卢认为所谓战术非常简单，就是由一系列基本的传控球，基本的技术串连起来的。所以，我认为米卢没有敷衍记者，他是很坦率的。

　　上午的比赛，红方球队赢了，下午的比赛，红方球队又赢了。米卢总是赢家。当有记者问谁得分最高时，老米当仁不让地说：“我。还能是谁。”那么谁最差，米卢说：“没有最差，都很好。”

　　在海埂我听到很多中国教练仍然对米卢不屑一顾。在海埂，我听到不少同行仍然在质疑米卢。我总觉得，先不要争论。我们最大的困惑就是不虚心又不知所措。在国足训练的另一块场地上，一支甲A球队的三线队也在进行抠细节的训练。我们的教练也会说：“注意有球和无球的跑动，注意观察细节，要充满想象力。”接着就对一名总跑不到位的球员大声训斥：“滚回去，傻X。”这时，我本能地转移视线看米卢，他对一名球员遗憾地表示：“咱们队又要减5分。”

　　什么是探戈，探戈就是探戈探戈走，两步一回头，三步一下腰。然后你再探戈探戈走。借用赵大妈的小品，我要讽刺我们自己———在世界杯这样国际最高水准的探戈舞大会上，为什么我们要把米卢的探戈当成鬼子进村。本报特派昆明记者梁军

    (华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