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鲁之战结束后,裁判张建军被司机用的摇柄击伤头部。凶器可能是从贵宾席上投掷下来的,因为只有贵宾入场无须经过安检。有意思的是,事发后足协声称今后也要加强贵宾席的安检工作。表面看,这是吃一堑长一智,背后却反映出一直以来,足协眼中的观众等级划分大概等同于观众的道德划分:即一般球迷有可能携带凶器使用暴力,“贵宾”却高尚得根本可能携带凶器图谋不轨。
美国人保罗·福塞尔曾著《CLASS》一书,中文译名《格调》。那是本好书,它犀利地分析了一向标榜“平等”的美国社会中无处不在的等级划分极其表症。这书在中国卖得很火,因为我们身边也的的确确存在等级的划分,就像足协以前认为不用对“贵宾”进行安检一样。
我们常说的贵宾“贵”在何处?带着等级的眼镜看,无外是社会主义的当权者以及先富起来的商贾,或者是足协在某些方面的合作伙伴。浓缩一下,跑不出权、钱二字。不管国家的社会制度、意识形态是怎样的,掌握这两个字的阶级大概都属于“贵”的成功人士,而他们是不可能随身携带板砖、摇把到球场乃至行凶的,这是“常识”。
当然,我并不是单单指责足协势利眼,因为眼下整个社会风气就是如此。等级观念赤裸裸地存在于大多数人的脑子里,或是因达官贵富的“高等级”而得意,或是因下岗职工的“低等级”而自卑,你也可以蔑视等级,却绝对无法逃脱它导致的待遇上的荣辱差别。即使是在前不久召开的“两会”上,中国贫富差距越来越悬殊也是代表们关注的热门话题。这不能不让人们想起卢梭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的确,在等级面前没有平等,在贫富差距面前只有等级。
上轮比赛,在天津民园体育场的贵宾包厢里,平民出身、现为款姐的那英每当高峰触球时,都会熟练地来上一句工体“非贵宾球迷”不离嘴的“牛X”。别小看这句豪爽的“牛X”,它表明那英即使混到贵宾席上后依然会保留“非贵宾”的习气。冲这,某位辽宁贵宾朝张建军扔个把摇柄又有什么希奇的呢?
不能不提的是某些媒体对那英的报道着实让人恶心。某著名体育网站在头条那英观球的照片下居然使用了“莅临”二字,某报则献媚地称那英看球时和一般人没什么区别(用语中饱含惊异和崇敬,就像小时候学过的周总理坐公共汽车的课文一样),这种等级的精神奴隶的存在是比等级的存在更可悲的事情。(南辰)
(搜狐体育特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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