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队在西安的首天训练绝对是那些坚定的跟随者们最郁闷的一天。 上午的训练定在偏僻的“三桥车辆厂”,让一大帮记者在转得快要迷路的时候才勉强赶上了最后十分钟的“结束动作”,相比之下,下午去省体育场免去了不少颠簸之苦,但却平添了更多意外的麻烦。事实上,还在体育场的大门口,所有人便清楚地感觉到了某种“恐怖”,从外门到内场总共四道门,每个人手中的记者证都要被仔细地考证四次,极似《偷天陷阱》中闯入国家银行控制中心的惊险过程。惊险过后却并没有苦尽甘来,人流被限制在休息室门口的铁栏杆之内,约十分钟后,有神态张扬者大手一挥,允许进场拍摄国家队聆听领导讲话的镜头,但必须保持十米以上距离,以免发生不必要的肌肤之亲。再5分钟后,大手再一挥,“请大家退场”。此情形随后又重复两次,终于有人忍不住嘀咕“怎么像是在赶羊一样”,此言一出,群情激愤,众人大呼小叫“不看了,不拍了”。骚动总算还是起了作用,新的“精神”下来,记者的活动区域被放宽到“第三条跑道线之外”,随即有人过来,以巡边员判断界外球的眼光把机位准确地压在白线上。 大概是急火攻心的缘故,几名记者到休息室内的饮水机前接水喝,但水未过三巡,一名表情骄横的男子斜刺里杀出,死死守住饮水机,语气毫无商量余地:“谁让你们来喝水的?”“喝两杯水不过分吧”,“不行,这是接待贵宾用的”,“花钱买行吗?”“不行,拿金条来都不给”。努力显然是徒劳的,足球能让人失去起码的尊严,同时也能让小人物享受权力的快感。 压抑终于选择了爆发,训练临结束前,一位稍稍“越位”的记者遭到相当无礼的呵斥,那根伸到自己鼻尖上来的手指终于让记者怒不可遏:“你们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嚣张?我们做错了什么?”这是一个不追求答案也肯定得不到答案的反诘句,我们从来不是因为“做错了什么”而要去面对嚣张。 建国饭店的如临大敌同样无法让人感到愉快。记者们早已放弃了说服一号楼三层电梯口那名保安的努力,可是一天前,两名扛着摄像机的记者竟然莫名其妙被拦在毫不相干的2号楼下面。而队员舒畅也感受到了这种强力保护的威力,当时有朋友的朋友在玻璃门外给舒畅打电话,要他帮忙找球员签名,可舒畅走到门口时却被坚决地拦住了,理由是怕走出这道门便会受到骚扰。我想说的是,当我们面对的是一支有七名主力因公司请不到假而无法参赛的纯业余球队时,还会遇到什么骚扰? 差不多也就在这时候,一群保安从大堂呼啸而过,几名守候在这里的记者刹那间如离弦之箭尾随而去,赶到“事发地点”时,只见米卢满脸疑惑地走出来,刚才有名球迷想找他签名,就这么简单。 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疯了?(足球报)□足球特派记者刘晓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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