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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穷是一个很刺眼的词汇,它和清贫不同,这无关一个人的操守和准则,关乎的是生存,是生活以及生计。在巴西,贫穷是一个不能避免的话题,贫民窟是一个不能无视它不存在的区域。放眼巴西足球圈,贫民窟的孩子与中产阶级的孩子界限同样分明,有些久远的名字我们不必提及,但从卡卡和小罗来看就已经证明了很多。

  随着理念的不断改进,足球拼到最后比拼的也变成了文化,这或许是当年贝利和马拉多纳们所没有想到的。个人英雄主义越来越被弱化,团队战术逐渐成为主流,从最近二十年的世界杯来看,拥有绝对球星的球队不一定笑到最后,反而是拥有强大整体协同作战的球队往往战无不胜。

  在巴西的海滩,我们看到无数来自贫民窟的孩子在享受着快乐足球,虽然他们始终与贫穷这个词相伴,但足球带来的快乐可以让他们淡忘生存的窘迫。他们中的很多人梦想着有一天像内马尔们那样通过足球改变命运,但能登陆欧洲的却是凤毛麟角,这就是生存的残酷。【详细】

  “贫民窟”在葡萄牙语里被称作favela,源自19世纪晚期第一批巴西贫民窟居民。这群居民是一群结束战事的老兵,因为在征战经历中都到过一个叫favela山的地方,因此他们把这个开辟在巴西山头的简陋聚集地称为favela,久而久之,favela便成为了贫民窟约定俗成的代名词。这也让位于贫民窟的球场,在孩子们游乐之外,多了一层战场的意味。

  巴西的贫民窟和富人区没有围墙阻隔,一个山上一个山下,中间只隔着一条马路。好友的生活因足球改变,达里奥也梦想如此,“大家说如果我踢得好,我也能住到旁边的大房子里面去,每天都能吃到烤肉。”指着山下的富人区方向,达里奥认真地表示。巴西不愧为足球王国,贫民窟球场上的孩子几乎人人都有拿得出手的绝活。在不大的球场上,穿着巴西队赝品球衣,甚至是光着脚的孩子们几乎从来不大脚开球和起高球,所有动作都用各种小技巧去完成。“大脚开球是会被人看不起的,”达里奥解释着其中缘由。

  在巴西,一球成名并从此改变生活的途径和机会很多。仅仅在圣保罗州,大大小小的足球俱乐部就有上百家,孩子们只要踢得好,就有机会被球探发现,并依靠足球解决温饱,甚至成为职业球员改变自己和全家的命运。一般情况下,有潜质的孩子会在13岁左右被职业俱乐部选上,并参加训练,到了15岁,若还有发展前途,就可以与俱乐部签订合同,开始领工资。贝利、加林查、罗马里奥、罗纳尔多、里瓦尔多、罗纳尔迪尼奥.……他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巨星。但在巴西,像达里奥和他朋友这样的孩子千千万万,要想出头,难上加难。

  另一个难以忽略的事实,是巴西混乱的球员市场。在国际足坛,“巴西人”三个字几乎成为一种品牌认证,这让很多小俱乐部成为买卖年轻球员的“血汗工厂”,只要招来有天赋的少年稍加训练,就可将其卖出挣快钱。重庆晨报记者此前曾采访《球王贝利自传》代笔作者之一亚历克斯·贝洛斯,其就表示在巴西,更改球员的年龄非常普遍,“因为越年轻的球员越能卖出一个好价钱。”在一个名叫马拉尼昂的贫困州,该州的足协副主席就曾经被捕,罪名是在他家里发现了大量伪造的出生证明。

  即便是贫民窟的孩子,其实也是有学上的。在巴西,基础教育为8年,也就是小学和初中教育,是必须完成的。但基础教育都只上半天课,上课时间在上午或下午皆可,由学生自己选择。很多沉迷于足球的少年,对读书根本没兴趣。内马尔带领巴西征战在世界杯16强的赛场上,举国上下享受着足球带来的快乐、激情和荣誉感,但对于达里奥这样生活在贫民窟的孩子来说,足球除了乐趣之外,更是改变生活的唯一机会。“我们都喜欢踢足球,”穿着一件内马尔的赝品球衣,达里奥的想法十分简单,他指着山下的富人区,对重庆晨报记者说:“大家说踢得好我就能住到旁边的大房子里面去,每天都能吃到烤肉。”

  巴西贫民窟的足球场,这是不少人改变命运的舞台。【详细】

  电影《上帝之城》,让全世界观众看到了屏幕上的巴西贫民窟,但真实的巴西贫民窟却是另一番景象。巴西最大的贫民窟Rocinha,这里有足球场,但场地上只有黄土没有一根草,几十个孩子追着一个破足球满场飞奔;这里有电视,但屏幕很小;这里的人都不去现场看世界杯,因为他们买不起昂贵的球票巴西的贫民窟大多建立在山上,远远望去非常壮观。有些贫民窟可以看到基督山、面包山以及海滩,风景不错却不能当饭吃。贫民窟的居民过着非常艰苦的生活,他们的房子很破烂,有些就只是土房子上盖了张铁皮。虽然当地政府正设法改善贫民窟居民的生活,但这里断水断电还是常有的事。

  在巴西有300多万户家庭住在贫民窟,仅仅在里约就有200多个贫民窟。站在世界杯举办球场马拉卡纳球场门口,就可以看到不远处的贫民窟,但球场内的呐喊助威却和贫民窟里的居民无关。今年8岁长得有些像小罗纳尔多的迪奥说:“我很想去现场看世界杯,但爸爸说不会带我去看,因为我们没有钱。”昂贵的世界杯球票是贫民窟居民承受不了的,他们只能在电视上看。在贫民窟,电视机也算是个“珍稀物品”,很多家里连破旧的电视机都买不起。有的小店为了招揽顾客,老板才在世界杯前咬咬牙买了电视机。

  比赛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围在电视机旁,买一瓶可乐对他们来说就是“高消费”,然后一边喝可乐一边看球。中场休息的时候,有些人围在一起打牌消磨时间。采访时,电视上正在直播日本和哥伦比亚的比赛。一些误以为记者是日本人的观众,一边指着电视里大比分落后的日本队,一边朝记者摇头。在离小店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不算大的足球场。这个足球场上没有任何草,就只是一片黄土,边上有两个很破旧的球门。

  “我们没有机会去现场看世界杯,只能在电视机前看内马尔。但我长大了想代表巴西队踢世界杯。”迪奥笑得很开心,露出和小罗一样的牙齿。这是很多贫民窟孩子的梦想——为什么不能实现呢?要知道小罗和阿德里亚诺等球星,都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里约现在就有贫民窟足球赛,每次能有八十来支球队参赛。【详细】

  这是一个历经多次大规模移民潮,总人口依旧不到中国的六分之一、可耕地面积足足有中国三倍的丰饶国度。如果说,葡萄牙人在500年前来到这里,巴西的主流文化是航海文明的话,那么这里丰沛的资源、衣食无忧的生活,把进取型文明活活养成了农耕文明。在过去的500年时间里,巴西人从来就不愁没资源可卖。从一开始的木材、橡胶,到后来的黄金、钻石、各类宝石,再到大量农产品——有人认为巴西人只要有中国人一半努力,这个国家就能富裕得多。

  如果你来巴西,可以很容易地在街上看到一种国内没有的育婴用具:双体童车。也就是一辆婴儿车有两个兜框,一边儿各放一个孩子,车子旁边还拴着狗,大人乐呵呵地推着上街,连遛狗带给孩子晒太阳。

  在巴西,你很少需要为孩子的安全担心,对小孩儿的呵护,已经融入所有人的概念当中。如果有孩子在街边踢球,球滚到马路上,无论是中产阶级的家用车还是嬉皮们的摩托车,都会远远地停下,等着孩子捡完球,走开。你抱着孩子走在街上,有陌生人跑来想逗弄你的孩子,不用担心,他(她)只是喜欢孩子而已。在巴西,所有父母的安全感都很强,任由孩子跑到离自己很远的地方独自玩,哪怕是在治安不太好的圣保罗。家长们似乎知道,真有坏人,也不会对孩子下手。

  家庭观念重的一个副作用,就是人情社会。你在巴西出去办事儿,找点亲友关系,事情会顺当很多,没办法,这两者本身就是孟不离焦的。我有一次在里约的外币兑换点换美元,队伍排老长,一个巴西小伙子从门口进来,直接跑到第一个,很熟络地跟柜台工作人员聊了几句,人家直接就给兑了。这种插队的行为,当时无人提出异议。【详细】

  生境遇的分界线有多大?或许只是短短的几公里,或许是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在里约热内卢州风景如画的山区城市特雷索波利斯,“五星巴西”享受着五星级标准的Granja Comary训练营。这里山景如画、绿草如茵,先进豪华的设施不逊于任何一家酒店。 而就在离此不过几公里远的地方,却有着一家穷困破败,旦夕为经费所困却又苦苦支撑了长达百年之久的草根俱乐部。这里的穷孩子的梦想,就是成为内马尔,跨越这几公里的距离,进入Granja Comary训练营。这几公里,也许就是一生的距离。但他们依旧坚持、依旧憧憬,而坚持这个词本身,已经很美。

  特雷索波利斯俱乐部杂草丛生的训练场崎岖不平,破旧的球鞋和破裂的足球挂在生满铁锈的围栏上,虽然他们经常可以与内马尔们“一起训练”,但与Granja Comary训练营之间那短短几公里的距离,注定了他们寂寂无闻,一如疯狂生长的蔓草。这是一家有着100年历史的俱乐部,巨大的财政压力令他们似乎每天都面临着破产的危机。就连“豪门”如科林蒂安、圣保罗和弗鲁米嫩塞都举步维艰,特雷索波利斯FC这样的“屌丝”球队就更加难以为继了。

  这里的球员都有一个与巴西国家队历史上著名球员相对应的绰号,列侬的绰号就是“大家的小罗”。18岁的前锋内森自然而然被叫成了“内马尔”,昨天,他刚刚跑到Granja Comary训练营门口,希望能等到自己的偶像内马尔。现在他每天都向着训练营的方向疯狂地练习射门,他希望有一天能进入 Granja Comary。

  虽然这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草根球队,但球员们的坚持还是为他们赢得了观众和赞助。即便是在最低级别联赛中挣扎,他们的比赛还是有不少人来捧场。“为了梦想,我们放弃了一切来到这里。远离家人、朋友、女朋友。”内森说道:“想要实现心中渴望的梦想是很不容易的,但人生就是需要坚持,即便最终无法成为内马尔,但也仍是需要坚持。”21岁的威廉-科埃略在训练结束后,开始尝试创作一本小说,他的故事开头的第一句写的是,“每个人都是老天创造的奇迹”!【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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