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西利亚斯掀起球衣,擦了擦自己的脸,不知道是在拭去汗水,还是泪水。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惨败,不亚于5天前1比5受重创于荷兰———卫冕冠军未能小组出线,这在世界杯历史上不是头一次,意大利两次、法国和巴西各一次,都曾受到过如此羞辱,但只踢了两场小组赛就已出局,西班牙队还是写下了最差纪录。作为这支队伍中的旗帜性人物,卡西利亚斯正跌入足球生涯最低谷,虽然一支队伍的惨败并不能归罪于门将,但两场比赛连失7球,还是有辱圣卡西的一世英名。
受辱的不仅仅是卡西利亚斯一个,整个西班牙队都陷入最黑暗时刻。6年来,他们不仅统治了欧洲,更统治了全世界,独树一帜的传控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以至于所有人都感叹于“此题无解”。确实,连夺两届欧锦赛冠军已经史无前例,其间再夺一届世界杯,西班牙人用无可争议的表现成功加冕,创造了属于自己的王朝。卡西利亚斯、哈维、伊涅斯塔、比利亚、拉莫斯、普约尔、皮克、卡普德维拉、布斯克茨、阿隆索、佩德罗……这一连串闪光的名字,与冠军奖杯一起熠熠生辉。
盛极而衰只在转瞬间。其实,去年的联合会杯上,当西班牙0比3惨败于巴西队脚下,警报就已经拉响。只不过,西班牙人依然沉浸于之前5年自己取得的伟大成就中,不愿面对现实。这是衰败贵族的共性,当危机已经到来时,他们却宁愿相信这只是一次偶然。相比于卧薪尝胆,居安思危更难能可贵,可惜,西班牙队也未能落于俗套。当然,这与他们依然保持着强大实力有关,这其实更像是一剂麻醉剂,让西班牙人意识不到衰败的加速度。
当自信变成自恋,就等同于固步自封。对比南非世界杯决赛和巴西世界杯首战的西班牙首发阵容就可以知道,他们有多恋旧:卡西利亚斯、皮克、拉莫斯、布斯克茨、哈维、阿隆索、伊涅斯塔,跨越了4年之后,仍有7人牢牢占据着主力位置。4年前,卡西利亚斯29岁,正值门将黄金年龄,哈维30岁、伊涅斯塔26岁,现在,即使是在足球生涯普遍较长的欧洲赛场,34岁的哈维也是绝对的老将了。
谁都不能阻挡时光前行,少年老去。姑且毋论早已成为众矢之的的西班牙队被研究得十分透彻,仅就自身状态而言,他们现在怎么可能比得上当年?当王朝坍塌,国王隐退,远去的背影更显憔悴。看一看西班牙球员们落寞的表情,或垂首神伤,或仰天长叹,令人心酸。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只是想不到,到来的方式是如此残酷。与智利队的比赛中,哈维甚至被雪藏,就个人生涯而言,这比当年失落的劳尔更加凄凉。
特约记者 隋海涛 范宏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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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出局的卫冕冠军
1950年6月22日 意大利队首战2比3不敌瑞典,最终积分排在第二,成为世界杯史上首支小组赛出局的卫冕冠军。
19 6 6年7月15日 卫冕冠军巴西队在连续输给匈牙利和葡萄牙后打道回府。
20 0 2年6月11日 小组赛第三轮卫冕冠军法国队0比2不敌丹麦,小组赛出局。
2010年6月24日 卫冕冠军意大利2比3负于斯洛伐克,仅积2分小组垫底,小组赛出局。
2014年6月19日 小组赛次轮西班牙0-2不敌智利,提前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