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根廷与瑞士的比赛,巴西球迷很入戏:“今天我们都是瑞士人”。
从地铁站下来进入球场前的一两公里的“漫长”旅途中,穿着黄衣服的巴西球迷很兴奋,有彼此大喊“瑞士!瑞士!”的;有举着“内马尔>梅西”横幅的;还有人拿着大大的标语,上面写着“永远的6-0”,引得阿根廷球迷冲上去抓过来一把撕掉—
这说的是那件著名的无头公案。1978年阿根廷世界杯,阿根廷6-0大胜小组第一的秘鲁,挤掉巴西晋级决赛。舆论普遍认为这是因为阿根廷军政府急需一场胜利稳固政局,于是收买了出生于阿根廷的秘鲁门将。
比赛过程中也是如此。容纳了63000多名观众的圣保罗体育场中,代表瑞士的红色不多,看台被大片的蓝白色和黄色填满。每有阿根廷队员犯规,黄色阵营中抗议连连。
相比来“捣乱”的“黄衫军”,阿根廷人更加专注比赛—这场比赛直接决定他们的此次世界杯之旅是就此结束还是能走得更远。他们随着进攻的节奏一次次地起身,又失望地坐下,继续唱起那首1986年马拉多纳带队赢得世界杯冠军后,在更衣室里唱的“加油,加油,阿根廷!加油,加油,胜利吧!”
直到比赛的第118分钟,梅西助攻,阿根廷几乎已确定尝到胜利的滋味。加时赛还没结束,有巴西球迷开始退场。一个女球迷跟一个阿根廷球迷发生了争执,不过很快被人拉开。另一个巴西球迷直接对我说,“我不喜欢这场比赛!”
曾有媒体曾罗列出世界足坛的十大“世仇”,巴西和阿根廷当之无愧地入榜。看看这两个南美足球强国吧:都不缺少巨星,贝利济科和罗纳尔多,马拉多纳巴蒂斯图塔和克雷斯波,还有未被列及的长长名单,拿出来都足以被记入历史;都气质突出性格鲜明,巴尔达诺说,“巴西像桑巴,欢快而外露,阿根廷足球像探戈,压抑而内敛”;都不缺乏冠军的荣誉,巴西五次捧起大力神杯,阿根廷两次夺冠,更别提美洲杯等各种赛事中的胜利;都不缺少战胜对方的历史,两个对手交手无数,而对于彼此的胜负统计永远无法达成一致…..
这两个南美邻居的足球恩怨可以拍成一部百集连续剧,并且已从足球扩展到了政治、经济、还有国民的彼此评价。
“爱恨”被许多人作为评价巴西和阿根廷关系的关键词—地缘上的亲近、足球上的互不服气、政治经济上的合作密切,“他们就像两个邻居,一个嫌对方总将车停在自己的车道上,另一个则嫌对方不断扩大的后院侵占了自己的地盘。”也有友爱的一面,在圣保罗市中心专为阿根廷球迷准备的露营地上,写着大大的标语,“欢迎你,兄弟”。
散场的人流中,蓝白与黄色融在一起。那边传来“只有贝利才是球星,马拉多纳不行(歌词愿意是“马拉多纳是个吸白粉的”)”,这边立刻有回应“只有马拉多纳才是球星,贝利不行”。同样的旋律和节奏,唱完后彼此对望一眼,笑一笑招招手,就此别过。
国家是无法选择自己的邻居的。所以爱恨情仇也好、恩怨纠葛也罢,比赛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