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狐体育 张仪 里约热内卢报道)与朱塞利托的相识,是来自于一次里约街头的问路。当几个中国人在Central地铁站出口外的街道上彷徨的时候,朱塞利托主动走了上来,他用的是中文问好。
“我一直和别人说,我生错了国家,我应该生在中国而不是巴西,我的内心有一颗中国心。”这恐怕是朱塞利托说过的话中,最让中国人感动的话语。
朱塞利托出生于1960年,今年54岁,大学退休教授,离婚,膝下无儿无女。和中国一样,巴西也是实行男60岁女55岁退休的制度,不过,朱塞利托提前退休。现在主要的工作,是打理自己名下的两处房产的出租和管理事宜。一套在拉帕区,也就是哈兰吉拉母女房子的楼上,三室的房子。一套在弗拉门戈海滩,一室的房子。
朱塞利托也有非常精明的生意头脑,当获悉里约热内卢奥运会期间会有中国记者团过来采访时,不失时机地介绍着自己的房子,不过他的表述非常实在。“我的公寓有三间卧室,如果大家对舒适程度和拥挤程度没有太高要求的话,可以同时容纳8个人。”朱塞利托说。喜欢中国文化的他,也希望能将自己的房子租给来自中国的朋友们。
朱塞利托取了一个中国名字--石深明,不过,由于他的中文水平有限,加上中文的多音字太多,他只能用曲折的意思来表达出这三个字,而且,他无法连续念出自己的名字。
与中国文化的结缘,和很多外国人一样,都是来自中国武术片。在13岁也就是1973年,朱塞利托看了一部由美国人大卫-卡拉丁主演的电视剧《功夫》,从此开始了自己的中国文化之旅。“那时候我13岁,《功夫》片中的小男孩,和我的年轻差不多,是个孤儿,他想成为少林寺的武僧。”朱塞利托说,“当时,我看了很多的中国元素,突然感觉发现了自己一样,觉得这才是我应该过的生活。接下来我就努力地寻找一切有关中国的文化。”
40年来,朱塞利托一直在研究中国文化,对道教思想、星相学和风水非常感兴趣。“我喜欢星相学,现在也在学习八字、风水和易经这些内容。我也非常喜欢道家的思想。道教的阴阳,是很深的理论,可以放任在任何领域,阴阳五行都可以解释得清楚。”朱塞利托说。
尽管有兴趣,但是学习的过程却是痛苦的,因为语言成为了最大的障碍,而朱塞利托虽然在学习中文,但是并不是作为一种强制性的义务。“问题是,我会的中文不多,这是我接触中国文化最大的障碍。有很多中国文化的书,都是用中文写的,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难,比如我现在在研究的奇门遁甲。”朱塞利托说,“我学习中文没有什么强制性。我有工作,有家庭,学习中文就如同我的爱好一样,今天记一些,明天记一些,而不是每天强制性要学多少。”
朱塞利托受中国文化的影响如此之深,以至于他曾经差点交了一个中国女朋友,却又因为中国文化的影响而抱憾,这听上去像一个典型的中国式的故事。“我年轻时,大约20多岁的时候,我遇到一个中国女孩,那应该是1986年,她刚刚来巴西,不会说葡萄牙语。当时几乎成为了我的女朋友。”朱塞利托说,“没有成功的原因,是我也有一些中国式的迷信,因为她出生在1966年,是马年,属火,我出生于1960年,是鼠年,属火,按照中国道教的习俗,这两个年份的人生活在一起是‘水火不容’的。我当时虽然爱上了她,但是还是没有开始和她谈恋爱。“
对于喜欢中国文化的原因,朱塞利托有自己的说法。“因为当你对比中国和巴西文化,中国有7000年以上的文化,巴西文化来自非洲、葡萄牙、欧洲其他国家,是一种混合的文化。比如美国的文化,也没有什么文化基础。中国的文化非常深邃。在美国或者现在科技,‘新’是最好的词汇,什么都要新的。但是在中国,‘老’才是最值钱的,最有价值的。这就像服药一样,你肯定会选择已经很多年被证明有用的药,而不是新药,从来没有用过的药。”
朱塞利托从未去过中国,尽管距离遥远,但是去中国其实很简单,不过,他现在不去中国的原因,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我不喜欢巴西文化,我从来没有到过中国,那是因为我担心自己去了中国,就不会回来了,我有这种预感。因为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国家,希望生活在中国的文化环境之中。”朱塞利托说,“所以我得等确定自己在巴西的生活没有牵挂之后,才能放心地去中国。”
不过,就像他老爱挂在嘴边的“阴阳”和“矛盾”一样,他自己也是一个矛盾体。尽管离婚,朱塞利托现在有了自己的未婚妻,将自己的两套房子都租了出去,住进了未婚妻的家中。“我还没有孩子,未婚妻说,她想要两个孩子。”54岁的朱塞利托显得一脸天真地说。
中国之行,可能只是一个遥远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