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巴西输了球,我就早点离开,回酒店待着。”20岁的上海球迷小李在赛前对重庆晨报记者笑道。当时,在位于Copacabana海滩的FIFA官方球迷狂欢区里,独自一人来巴西看球的小李拿着啤酒,享受赛前一小时的欢乐时光。在一小时后,巴西就遭遇堪比1950年马拉卡纳式的惨案。
上半场还未结束时,巴西就被打成了0:5,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海滩上出现了上千人的球迷骚乱,重庆晨报记者也难以幸免。
一个酒瓶引发的混乱
巴西队迅速的溃败,让另一个话题成为Copacabana海滩上FIFA官方球迷狂欢区的主题:是不是该在比赛结束前早点离开?
比赛开始前,媒体看台挤满了包括CNN和天空体育在内的各国记者,而随着比赛的进行,各国记者的话题也逐渐远离了比赛。“我之前以为会是0:1或者1:2,没想到会打成这样。”一位卡塔尔的记者对重庆晨报记者说道,“但现在我不准备考虑这个问题了,我在想的是,是否需要提前回酒店。”此时比赛上半场还未结束,巴西已经被灌了0:5,重庆晨报记者也收到了远在重庆的报社领导的微博提醒:“注意安全。不要到巴西球迷中间去!”
翻看微博,不少骚乱照片(事后被证实为虚假新闻,照片其实是2013年联合会杯时拍摄),让重庆晨报记者决定“撤离”。要知道,在巴西点球淘汰智利的比赛后半段,球迷聚集区就出现了准备在巴西出局后趁乱捞一笔的当地抢劫犯。
比赛当日,里约从清晨就开始下雨,到了溃败的下半场时,断断续续的小雨早已变成大雨,Copacabana海滩通往地铁站的一条街道上,巴西球迷们有的凝眉哽咽,有的大声抱怨,上演着众生态。
突然,就在重庆晨报记者不远处,一群站在酒吧外看球的球迷把啤酒瓶子砸在地上以泄愤,或许是为了躲开飞溅的玻璃碎片,这群球迷突然四散跑开。这一突然情况刺激了在场人紧绷的神经,不知道具体情况的球迷慌了阵脚,也开始四处乱跑,上千人的场面瞬间失控。
拖鞋满地一片狼藉
重庆晨报记者当时正用手机拍摄巴西球迷。最初记者还想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继续拍摄,可上千人混乱的场面击垮了记者的心理防线,跟着大队人群向远离小路的海滩边跑去——那里有更多的武装警察和巡逻车。
因为现场混乱,不少游客在跑向海滩的路上摔倒,甚至不等他们爬起来,后面涌上来的人群就把他们推倒甚至踩倒,现场乱成一片,满地都是人字拖,不少人的鞋跑掉了也顾不上,光着脚在跑。在这个过程中,记者的手机也被碰落在地,好在没有摔坏。
海滩上,里约市警察、联邦警察以及军队等武装力量在联合执勤,惊慌失措的人群跑向这群执勤者,即便路边的警察大声呼喊,也无人理睬。因此执勤警力只有站成人墙阻隔球迷,筑起了一道保护墙。
回头一看,一片狼藉,道路两边的露天小摊被踩得七零八落,街边餐馆的桌椅也被掀得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瓶撒了一地。
华人超市提前关门
乘车离开海滩,道路两旁已经回归平静。赛前摆满街道两侧的小摊早就撤走了,除了酒吧,沿途商店全部大门紧锁。此时,海滩上的警力也有所增加,甚至还拉起了多条警戒线。
里约的情况并不严重,赛后圣保罗发生了多起球迷骚乱。据悉,当地不少华人超市在比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提前关门。
在现场,所有人只知道跑
尽管采访过两届世界杯和两届欧洲杯,但像这种上千人的球迷大规模混乱,重庆晨报记者还是头一回遇见。作为亲身经历者,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后怕。上网看新闻,有外媒报道,现场是因为有人实施了集体抢劫,人们才四处逃窜,更让人觉得后怕。
由于我是中国记者中为数不多的亲历者,事后很多同行找我了解情况,特别问我看到有人抢劫没有,我摇摇头,告诉大家,在现场所有人只知道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切发生得太快,来不及作任何的反应。当我看到人群惊恐地四处乱跑时,职业的敏感,让我在原地停留了5秒钟,但我看到的只有人,四处乱跑、惊恐的人,黑压压的一大片。我甚至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相机,便被一拥而上的人群挤得向后猛退几大步,我想我的鞋或许就是在这个时候被挤掉的。
奔跑的人群狂喊着,在惊恐中寻找安全之处,而此刻我也只能和所有人一样,转身跑向“安全岛”。所以,当其他媒体同行向我了解情况时,我很遗憾地告诉大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还好我跑得够快,当我跑进警察设置的安全线时,我听见身后有凄惨的喊声。有人跑丢了自己的同伴,有人跑丢了自己的孩子……
现场很乱,事后媒体的报道更让我有些心乱。有媒体称这是球迷的暴乱,更有外媒称这是有人实施集体抢劫,而引发大乱。到底是什么引发了现场球迷四处飞奔,其实每一个在现场的人都说不清楚,就像谁也说不清楚为何巴西队会1:7输给德国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