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和足球,在周星驰的电影里可以结合起来,但现实中很难,到巴西华人师傅伍立华位于累西腓的武馆里学艺的巴西青年,都不是足球爱好者。
“每一个地方都有不爱足球的人,平时我也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作为巴西人你为什么不爱足球?’对我来说,只是运动天赋稍逊罢了。”刚加入武馆不久的安德森说,他曾经学习空手道,来到累西腓之后发现没有教授空手道的地方,有一天路过武馆,觉得练习武术也差不多,于是加入进来。
如今,安德森是伍师傅最喜欢的徒弟之一,虽然动作还称不上标准,但学得专注,来上课的频率也是最高的。很多学生都是受李小龙、成龙的电影影响,甚至分不清中国功夫与空手道、跆拳道的区别,便前往中国武馆学艺。大部分巴西学员三分钟热情的态度,让伍师傅很无奈,“有时候教得好好的,他们突然间就不来了,就像消失了一样。虽然也是在同一座城市,但见到师傅也就打声招呼,跟中国传统的尊师重道完全是两回事。真是教会徒弟无师傅,可他们最多的也才学了两成功夫不到。”
伍师傅来自香港,辗转过巴西、阿根廷、巴拉圭和加拿大等美洲国家,做过厨师、木工、批发等工作,最后选择了“最不赚钱”的武馆生意。这家武馆最初由当地的华商会牵头,但生意并不好,巴西主要的中国武馆集中在圣保罗,最后商会撤资了,伍师傅仍自己坚持着经营下来。这些年的游历中,他拜了不少师傅,学习了不少拳种,但要在巴西教授学生,还需要一点变化。
“我将最简单实用的套路集合起来,因为巴西人喜欢容易上手、马上能打的武术。现在教功夫和其他一样,都要先讲究噱头而不是实力。”伍师傅叹气说,“但中国功夫是一门艺术,讲究慢工细活,坚持才能有所成就。”
巴西人随性的性格,让伍师傅的功夫课更难开展,学生们连扎马步都没法坚持下来,有些人坚持了七八年之后,也选择放弃。海滩、嘉年华,本来就让巴西年轻人有很多消遣的去处,健身房的兴起,也让他们多了一项更直接的选择,能快速地达到体形上的塑造,这让他们在吸引异性时更有优势。
世界杯?在这个把墙壁漆成红色中国风的武馆里,静悄悄的没有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