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市时报记者 段寅彬 发自里约热内卢
足坛名宿弗格森有一句名言:足球真该死,足球真美妙。在巴西利亚加林查球场的看台上,一对激吻中的情侣的图片,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他们分别用代表巴西的黄绿色横幅向对方写出了自己的心声。女孩写道:“如果巴西队输球,我就嫁给他。”男孩写道:“如果巴西队赢球,我就娶了她。”
输掉了至关重要的半决赛,志在夺冠的巴西队同荷兰队争夺世界杯季军。遍体鳞伤的桑巴球迷,可以换个心情看比赛了。
阿根廷球迷毫不顾忌
季军战当天的里约,天色阴沉,雾气浓重。全球知名景点基督山上的游客,仍然摩肩接踵。越来越多的阿根廷人选择在决赛前一天游览里约,他们身穿梅西、迪马利亚的球衣,举着阿根廷国旗,高调地唱歌、跳舞,毫不顾忌巴西人的感受。
从基督山山脚到山顶,到处都是身穿蓝白间条衫的阿根廷球迷。巨大的耶稣雕像下的观景平台上,几个阿根廷人带头唱起了耳熟能详的球迷歌,短短几秒钟内,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同胞,最终数十名阿根廷球迷合唱着熟悉的旋律,敲锣打鼓、集体跳跃,平台上好像正经历着一次小型地震。
从基督山返程的大巴上,相似的一幕再次发生,只是他们手中的乐器变成了车顶和车窗。由于空调车密闭车窗,声响变得震耳欲聋。他们完全不顾及车内其他乘客的感受,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季军争夺战在下午5点准时打响。科帕卡巴纳的球迷广场,巴西球迷的数量终于占据了上风。开场不到20分钟就以两球落后,巴西球迷神色凝重,一言不发。另一边,阿根廷球迷又开始欢歌起舞了。这简直是拉仇恨的节奏啊!
巴西人不想再提比赛
与此前巴西队比赛日到处关门闭户冷冷清清不同,当天,里约街头的车流量和人流量明显较多。
当地人艾利克斯告诉记者,“1比7,是一个耻辱的比分。但是更多的巴西人,不像你们外人想象中那样,去趁乱抢劫或是搞示威游行,他们已经伤透了心。因此季军之争的落败,他们已经不太失望了,因为本来就没抱太大的期望。”
在球迷广场附近执勤的警察佩德罗,像往常一样投入工作,他告诉记者,“比赛已经结束,不要再提了。我相信,巴西队会顽强地迈过这道坎,两年后的奥运会,巴西队会重振旗鼓。”
随着巴西队的出局,有关巴西队的纪念品价格开始大跳水。街边一位小贩生气地说:“巴西队以这种方式输球,我预计要损失8000雷亚尔(约22412元人民币)的零售额。”官方球迷商店进入大减价阶段,小型塑胶吉祥物等纪念品已经开始买一送一。
巴西队连续两场大比分输球,对女总统罗塞夫影响不小。今年10月,罗塞夫要面临大选,巴西队输球后,反对派人士开始发表各种言论,指责她在世界杯铺张地花去了100亿美元,这些钱原本可以投到公共卫生健康、教育和交通等方面。里约政府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关于一些所谓的暴动,并不排除是反对派在别有用心地煽动。”
做支宠辱不惊的球队
在人们的记忆中,巴西队应该是拥有3R(罗纳尔多、罗纳尔迪尼奥、里瓦尔多),拥有“大罗、小罗、卡卡和阿德”黄金四重奏,拥有贝利、加林查、贝贝托和罗马里奥这些巨星攻击手的球队,可今年夏天的这支巴西队,丑陋、粗野,屡次制造惨案。难怪季军战结束前,加林查球场内嘘声四起,也许在桑巴球迷们的心中,这样的巴西队根本不是五星巴西,根本不配在这个冠以加林查名字的舞台演出。
两场耻辱性的失败已悄然改变巴西足球。业界面对惨败,缺乏冷静的思辨与理性的宽容,把更多精力集中在对巴西队及巴西足球的讨伐上。内马尔的经纪人瓦格纳·里贝罗通过“成为巴西队主教练的6个必要条件”,讽刺斯科拉里碌碌无为。
曾在半决赛后主动承担惨败责任的斯科拉里,在非难中也没能沉住气。巴西队在特雷索波利斯的驻地召开新闻发布会,面对记者们咄咄逼人的“发难”,老帅一一予以还击:“我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巴西队会经历那样的6分钟噩梦。我不用你们来提醒我什么是耻辱,没有人比我更能深刻体会其中的滋味。”“你是否请求继续带队”的提问彻底激怒了他,他几乎咆哮着回答:“我认为希望我留队的人应该跪下来才对!我是20年来唯一一个带领巴西队夺得世界杯冠军的教练!”
对巴西队和巴西足球来说,吵吵闹闹只会加剧危机。对于有着深厚积淀的巴西足球来说,寻找一个比弗雷德更称职的9号和修正技战术错误都不难,难的是如何借一场“百年不遇的惨案”洗心革面重新崛起,如何成为宠辱不惊的强者,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