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几天,记者的微信朋友圈就有同行更新,内容都是说里约又发生示威游行了,配发的图片往往都是横幅上写着“FIFA GO HOME(国际足联滚蛋)”的民众。其实,自从世界杯开赛以来,只要是比赛日,这群人都在科帕卡巴纳海滩边聚集,布标不止一条,示威者的打扮也是千奇百怪,但他们的诉求只有一个——把经济实惠的生活还给他们,把耗费在世界杯和两年后奥运会上的金钱投到更多的公共设施建设上。
旅游经济
带动巴西物价飞涨
巴西有玛瑙斯神秘的亚马孙原始丛林,有里约的科帕卡巴纳海滩风光,还有圣保罗丰富的教堂文化,世界杯刺激着巴西旅游经济的发展,住宿、交通等费用也远远超过了往日。仅仅是闻名于世的里约基督山、面包山,每日接待的游客就络绎不绝,给当地旅游部门带来了非常可观的收入。
旅游景点赚的是“死钱”,因为门票、缆车费都相对固定,由此拉动的相关产业更能给巴西经济带来推动作用。记者此次在巴西期间,去了圣保罗、里约、伊瓜苏和玛瑙斯4地。以里约为例,最便宜一顿就要30多雷亚尔,相当于100元人民币,如果说吃饭还可以节省,吃包方便面凑合也罢,那么住宿、交通绝对是花销的大头。
圣保罗距离里约400多公里,单程机票竟然要1200多雷亚尔。酒店的价格也让人望而却步。按照英国媒体的统计,里约酒店的平均价位为260美元,超过了纽约和巴黎,世界杯期间更是大幅提高。找一家经济型酒店,没有桌子,没有晾衣架,更没有海景,仅仅是为了睡觉,差不多要2000元人民币。好一点的私立医院收费极高,普通人生孩子都需要3万多元人民币。
巴西统计局的数据表明,在过去的12个月中,消费者物价指数累计上升了6.28%。在物价上升之际,包括小孩学费、医疗费在内的各种费用也跟着飞涨,其上升幅度甚至超过了物价,这些服务费是中等收入家庭的重要预算开支。由于不断加剧的通货膨胀,中等收入人群的购买力缩水了734亿雷亚尔。在2013年,该群体的总消费高达1.17万亿雷亚尔。
房价狂飙
1万元每平米算便宜
世界杯的举办,同样导致巴西房价居高不下,里约是巴西全国房价的风向标。据当地华人介绍,里约的房价差异很大,科帕卡巴纳海滩和伊帕内玛海滩是富人区,目前房价为3万到5万雷亚尔每平方米。马拉卡纳体育场所在的北区则便宜不少,“那里可以买到几千雷亚尔、1万雷亚尔(约3万元人民币)每平方米的房子。在南区买一套的钱可以在北区买三套。”
就收入而言,里约普通居民的月收入在2000雷亚尔左右,中等家庭的个人收入也就是3500雷亚尔,普通服务员的薪水为900雷亚尔加小费。公务员在巴西是工薪,收入4000雷亚尔以内。因此,高房价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世界杯期间,在位于富人区的圣保罗家中接受采访时,巴西球星卡卡感叹,“巴西房价很贵,就比如圣保罗的房子非常贵,最贵的达到了每平方米超30000雷亚尔(约90000元人民币)。
除了房价,巴西的物业管理费也很高,“一般的房子物业管理费每月就要1000雷亚尔(约3000元人民币),贵一点的房子物业管理费是1500-2000雷亚尔,比一些打工者月薪还高。”因此,在里约、圣保罗这样的大城市,80%的人都会选择租房,年轻人婚后一般都跟父母住。
卡卡在接受采访时就表示,类似中国这样“先有房才能结婚”的观念在巴西并不存在,“有很多人结婚了,都是住在丈母娘家里,这种现象不少。在西班牙和意大利,也有很多年轻夫妻和老人一起住三四十年。”
恶性循环
分期付款致负债累累
由于物价高涨,分期付款在巴西变得越来越流行,似乎每个行业都流行超前消费,几乎一切的产品都可以分期付款。
如果说像汽车这样的大件物品分期付款还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像图书、鞋子等快消品也分期付款就让人难以理解。记者走访过不少商场,随处可见分期付款的标价牌:一台笔记本电脑12期付款,一双150雷亚尔的鞋子6次付款,一本30雷亚尔的书竟然也可以分3期付款。
在巴西做生意的一位华人介绍:“在巴西,许多企业会把工资分两次发放,一次是在月中,一次是在月底或月初,这样做的重要原因是为了避免员工拿到工资后头脑发热,一下子就花完了一个月的薪水。”
超前消费刺激着经济市场,给个人也带来了负债的压力。巴西经济调查机构在6月的一项调查中指出,47%的受访者自称有负债,14%的家庭负债超过收入的5倍,21%的家庭负债在收入的2到5倍之间。在受访的家庭中,30.46%的受访者承认有逾期的账单未支付,其中有33.03%认为自己无法偿还所有的债务。
贫富差距拉大,中产阶级也不满足于生活现状,造成治安混乱,这恰恰是世界杯期间很多人上街游行示威的原因所在。“我们要借助世界杯期间表达我们的愿望,为什么联邦政府不把更多的钱用于教育、医疗上呢?”里约当地人里卡多向记者诉苦道。
世界杯影响着巴西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也许只是一个开始,2年后的里约奥运会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