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黑
世界杯对真球迷而言是一次暴饮暴食,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场比赛。
连日的熬夜让许多人都感受到了身体上的亚健康,因为在这些日子里睡个好觉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
这种亚健康仅限于生理而绝非情绪,我认识的最痴狂巴迷在惨痛的1:7之后也仅仅是略红了眼睛,写下一点表示祭奠的文字,然后继续生活。
多数巴西人,在那个悲伤的夜晚都云淡风轻,想象中的骚乱并没有大面积出现,他们依然吃掉了准备好的烤肉。这远不像1950年的马拉卡纳那般令巴西人痛苦,那时乌拉圭人在巴西的土地上逆转拿走冠军,球场里面的20万人瞬间石化,整个体育场比夜半三点的墓地还要寂静。
2014的巴西人,从一开始就用种种运动表达着对世界杯的抗议,这些抗议都明确地指向了民生、教育、健康等领域。足球的信仰在足球王国被无情地剥离出来——— 饭都吃不饱,你还要我信仰足球?
我对青椒肉丝颇有钟爱,那是川菜里面最为简单但也最为考量厨师功夫的一道菜。这就像足球,你或者全攻全守或者防守反击,或者352或者433,但最终要倚仗的还是脚下的基本技术。
现在,命运又给了巴西队一次机会,三四名决赛对荷兰。荷兰人已经明确表达了对这场比赛的无谓,巴西人则说要用胜利给球迷一个交代。
我全部的希望,是曾视足球为信仰嗜艺术为生命的巴西队,能在这场没有压力的比赛中尽情发挥,找回自己最初的信仰。尽管,这个过程一定是痛苦的。
但这种痛苦,又如何能比得上那些真正失去生命的球迷们。
比如,巴西队的忠实拥趸、尼泊尔年仅15岁的少女塔帕,就在那个惨败的夜晚,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今夜的巴西,你们应该为塔帕而战,为那些一直视你们为信仰的球迷而战——— 虽然,我知道你们多半不会为塔帕默哀上哪怕是十秒钟。
当然,在天台上用生命划出落叶球弧线的赌徒,不在此列。